大头爸爸

续写司凤婚后(12)

  禹司凤辗转反侧烧了半宿,清晨稍有好转,他们便和龙王辞行,与敖栾一起离开了东海。

  司凤身体受不住独自飞行,他本想着璇玑御剑带他回去,踏上定坤的一刻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

  捅过他心口的剑,虽说过了几年,心里还是怕的。

  当初他痴心一片只想护住璇玑,哪怕失去翎羽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,他以为不过一死,只要问心无愧又有何惧。

  可钧天策海日日夜夜捶打着他的骨头,失去翎羽的身体衰弱不堪,灵力涣散难聚时他连吞咽汤药都没有力气。心口的伤久久不愈,若不是柳意欢和无支祁时时照应着,他连一天都撑不过去,他又怕钧天策海连累朋友,稍稍有了些力气就离开离泽宫,独自一人睡在荒野,病痛交加之时才生出一点怕来。

  他不敢想璇玑,心念一动心口的伤口就要流血,他没有力气再压一次情人咒了。

  就这么一天天的熬着,在他已经绝望认命之时,他的光回来了,带着满腔爱意,许他一生相守。他以为梦想成真,可现实依旧充满了险阻,他只要一看到定坤,就想起那些父辈恩怨,人妖殊途,他那些从出生就背负的谎言……

  “司凤,你怎么了?”褚璇玑感受到爱人的不适,轻轻握住他有些湿冷的手,心疼道:“你烧还没全退,御剑太折腾了,不如我们坐马车回去吧。”

  禹司凤向来不愿麻烦别人,这次却只是握住璇玑的手,轻轻点了点头。

  但他看见足足八乘的马车,还是有点后悔,这也……太招摇了。

  “司凤,你看这里,很宽敞,你能睡得平稳些。”褚璇玑对这个安排很满意,她特意叫人在车轮上系了稻草,一点颠簸都没有。

  禹司凤还是觉得不要引人注目为好,正要说什么,敖栾从车里探出一个脑袋,招呼道:“禹宫主,是我用不惯小马车,想要舒服一点的,你不介意吧?”

  敖栾不等他回答,从车上跳下来,把一瓶药丸放在褚璇玑手中,微笑道:“我都准备好了,傲来国的无患果我们一人一颗,不管什么神仙妖怪都找不到我们。”

  禹司凤不好再说什么,踏上了回程的马车。

  龙宫准备的马车,内部确实极为宽敞。矮塌上铺了柔软厚实的皮毛,褚璇玑扶着司凤躺下,盖好被子,正要出去帮忙,司凤轻轻牵了下她的手,轻声道:“璇玑,辛苦你了,这样折腾一趟,原本一两个时辰的行程,只怕要三四日才能到……”

  “你放心司凤,”褚璇玑帮他掖好被角,柔声道:“我们日夜不停,最多两天就到龙山村。”

  禹司凤摇摇头,“我不是急着赶路……我是怕你累坏了……”

  褚璇玑看着他烧的有些干裂的嘴唇,忍不住轻轻啄了一口,看他羞的满脸通红,笑着在他耳边嘀咕:“我这么辛苦,你一定要快点养好身体,快点……娶我。”

  马车不徐不疾的跑着,禹司凤的心绪放松下来,缓缓陷入梦乡。

  梦里还是他心爱的姑娘。

  那双他最喜欢的杏眼里盈满了泪水,满眼痛意的盯住他。

  他心疼不已,脚下却被一步都挪不动,他张口要说什么,却被一道剑芒堵住了话头。定坤直直的指向他,剑尖仿佛还带着他的心头血。

  正派的人在她身后喊的歇斯底里:

  “十二羽金翅鸟妖,杀了他!”

  褚璇玑在喊声中望向他的翅膀。

  禹司凤只觉得自己的双翅犹如火烧一般,十二羽留下的旧伤剧痛不止,他想给璇玑看一看,他已经没有十二羽了……他轻轻扬起翅膀,定坤的剑锋便毫不留情的刺了过来!

  “司凤!司凤!”褚璇玑焦急的按住抽搐不止的司凤,贴着他的耳朵不停的呼唤。

  禹司凤的头僵直的仰着,雪白纤细的脖颈上全是冷汗,几缕碎发粘在上面,仿佛瓷白花瓶的裂纹。

  她喊了良久,禹司凤半阖着的眼睛才有了一些神采,他轻轻攥了攥褚璇玑的衣角,小声道:“别怕,只是梦魇着了。”

  敖栾在一旁温声道:“禹宫主可不能大意,这是旧伤复发造成的气血淤塞,回了离泽宫要好好休养才是。”

  禹司凤顺着他声音望过去,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了,柳意欢满眼焦急的在车门那往里张望,敖栾在他榻前,脸色青白的不正常,手臂上也有好大一块白纱,正缓缓渗出血水。

  “你这是……”禹司凤撑着坐起,一时头晕眼花,褚璇玑在他身侧抱着他才没摔倒。

  “禹宫主别动。”敖栾虚扶了他一把,微笑道:“没什么大事,这荒郊野外的不好找药,刚才撕了一小片鳞甲入药,禹宫主无事便好。”

  禹司凤暗暗心惊,他对敖栾的印象并不好,没想到这人居然愿意以真身入药,倒教他不知如何答谢为好。

  柳意欢也探头探脑的关切道:“小凤凰,你这样不行,不如我把亭奴喊回来……”

  “柳大哥,不必了。”禹司凤靠着褚璇玑努力坐直了一些,闷声道:“亭奴走水路回龙山村,经过南海可以探望族人,别在此刻打扰他,这老毛病不差这一两日。”

  “老毛病?”敖栾关切的给他倒了杯热茶,探究道:“禹宫主守护鸿蒙熔炉后与天帝认亲,又闭关良久,仍有旧伤吗?”

  褚璇玑黯然道:“是我不好,当初我执意要动琉璃盏,和里面的心魂感应,司凤为了救我的命,以翎羽封印琉璃盏,后来才……”

  禹司凤的手在被褥下轻轻捏了褚璇玑一把,对敖栾说道:“后来接续翎羽,但关节处还没恢复完全,再调理一年半载就没事了。”

  柳意欢看了禹司凤一眼,附和道:“对的对的,回离泽宫再养一养就好了,”他状似亲热的把敖栾拉出车外,要生篝火烧野味给他尝尝。

  褚璇玑等他们走远,才轻声问道:“司凤你……”禹司凤轻轻摇了摇头,拉开小窗,车外已是深夜,他们的马车停在一条河边,柳意欢正在找柴生火,敖栾背对着他们,似乎在抓鱼。

  禹司凤关上窗子,捧起璇玑的小手,轻轻用手指写了几个字。

  “隔墙有耳,十二羽事关全族,不可声张。”

  褚璇玑刚见过敖栾以鳞甲相救,只觉得他心思太重,却也没有反驳,只是仔细的帮他掖好被褥,握住他微凉的手,哄劝道:“一路上都没吃什么东西,我去煮些鱼汤给你喝好不好?”

  禹司凤颠簸了一路,旧伤复发又做了噩梦,半点胃口都没有,他怕自己不吃,璇玑也陪他熬着,便点点头,由着她去做。

  夜凉如水,禹司凤看着小姑娘在河边提着裙摆抓鱼,敲鱼头的时候吓得往后跳了一步,敖栾说了什么逗她,璇玑轻轻的笑了起来,她好像很久没这么笑了,又拿出手帕给他擦手上的鱼血。

  禹司凤有点赌气的用力拉上车窗,躺在榻上望着车顶的横梁发呆。

  等褚璇玑端着鱼汤回来,禹司凤已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
  她摸了摸他的后劲,烧已经彻底退了,可是刚才梦魇折腾出了不少汗,衣服被褥都湿津津的,褚璇玑用法术粗粗处理一下,想了想又坐到榻边,让司凤枕在自己膝上,轻轻为他按揉脑后的穴位。

  “别怕司凤,梦都是假的,很快我们就回家了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周更回来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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