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头爸爸

续写司凤婚后(14)

  禹司凤虽然有敖栾的龙鳞相助,旧伤复发还是消耗了太多元气,剩下的路程他一直昏沉嗜睡,除了被褚璇玑唤起来喂饭喂药,大多数时候都是蜷缩在榻上睡着。褚璇玑和柳意欢心中焦急,日夜不停的往回赶,足足两天两夜,终于到了龙山村边的小城。他们停下来稍作休整,等天亮开城门便可入城。

  褚璇玑为司凤身体日夜悬心,快到龙山村才稍稍放松,她从包裹中翻出些小米,打算给司凤炖些养胃的米糊喝,在河边打水时看到敖栾靠在河边一颗柳树旁,望着天空的繁星怔怔出神。

  夜色下看他的脸色还是苍白,褚璇玑歉疚道:“抱歉敖栾,让你消耗真身还日夜赶路,只是事态紧急,实在是拖延不得……”

  敖栾扭头看她,神色还有些恍惚,隔了片刻才扬起一个笑容:“没事的褚姑娘,禹宫主在龙宫附近遇袭,我也应当负些责任的。”

  他去拿璇玑手中的水袋帮她打水,手指刚碰到璇玑的手背,她就吃痛的吸了口气。

  “你的手背怎么更严重了?”

  他皱着眉头拉过她的手背,在龙宫时伤口尚在出血,此刻血虽然止住了,可整个手背都青肿发紫,显得伤口格外狰狞。

  “没什么事……也不疼,放着不管过两天就好了。”褚璇玑满脑子都是司凤的事情,哪里顾得上这种小伤口,抽回手就要继续打水。

  敖栾叹息一声,帮她接了清水,又从袖中掏出一瓶伤药为她涂抹。

  “你不能只顾着别人,伤口感染了禹宫主不是更担心?”

  褚璇玑想抽回手,敖栾却似完全没注意到一般仔仔细细把伤药涂抹均匀,又用新纱布重新包好才罢休。

  他手指上沾了不少伤药,褚璇玑连忙从袖中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他。

  “哦,这个,你的帕子,抱歉忘记还给你了……我都洗干净了。”

  帕子确实洗的很干净,在褚璇玑身上放了很久,还有她淡淡的体香。

  敖栾珍而重之的将手帕收好,手指只是在河水中粗略清理了一下。褚璇玑心里记挂着给司凤做饭,匆匆道了谢就接过水袋往回走。

一转头,禹司凤正站在她十步之外。

  “司凤!你醒了!”褚璇玑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司凤,紧紧拥住了他。

  “璇玑,我没事了,睡太久下来透透气。”禹司凤轻柔的抚过她的秀发,温柔道:“怎么自己跑到河边来了,夜里凉,快回去吧。”

  “我想打些清水给你煮米糊喝,你这两天都吃不下什么东西……”她把脑袋埋在司凤的颈窝,声音闷闷的,“你还说夜里凉,你自己还不是穿着单衣就出来了,冷不冷?”

  “嗯,有一点。”禹司凤用下巴轻轻磨蹭着少女毛茸茸的头顶,撒娇道:“我饿了,你什么时候煮啊?”

  “现在就煮,你别冻病了,快进马车吧。”褚璇玑半搂着司凤往回走,他气血虚,身上摸起来凉津津的,她一边走一边伸着胳膊在禹司凤身上摩擦,禹司凤觉得她摸过的地方都生出暖意,也笑着搂紧了她。

  “司凤,你笑了诶……”褚璇玑伸手戳了戳司凤瓷白的脸颊,“我们司凤笑起来最好看了,你要多笑笑,爹爹说笑容可以驱赶邪祟,以后就不会做噩梦了。”

  禹司凤微笑着应和,回头望了一眼敖栾。青年还站在柳树下,月光照不到他身上,他笔直的身影犹如噩梦中暗色的鬼魅。也许是感受到了禹司凤的目光,敖栾朝他走了几步,也轻轻笑了起来。

  褚璇在马车边生火煮粥,并以夜风寒凉为由禁止司凤下马车,他可怜兮兮的从窗边探出一个脑袋小声嘀咕:“我这两天骨头都躺软了,你让我再下去走走……”

  “好啦司凤,天气冷,吹夜风最容易着凉了。”褚璇玑煮好了粥,仔细盛了几勺最上层的米油,从窗子递给司凤喝。“等明天晌午进了龙山村,日头好的时候我陪你走走。”

  敖栾自盛了一碗粥,听褚璇玑的话讶然道:“我们天亮便进城,要走一上午才到龙山村?”

  “那是,龙山村可偏远着呢,还要进沼泽,不好走啊。”柳意欢说道。敖栾消耗真身助司凤疗伤后,柳意欢对他印象缓和不少,端着粥碗蹲在他身边,又从怀里掏出个芝麻饼子分给他一半啃,骄傲道:“别看这地方偏远,可是小凤凰好不容易选的灵气十足的隐居宝地。”

  敖栾咬了两口饼子,好奇的问道:“金翅鸟一族当初开创离泽宫可是名声大噪,禹宫主又是保卫鸿蒙熔炉的大英雄,怎么反而要隐居到沼泽里去了?”

  “什么名声大噪,那叫大隐隐于市。” 柳意欢把另一半饼子也塞他手里,滔滔不绝道:“当年金翅鸟为妖王时,天界势大,金翅鸟族的公主便嫁给天帝以求和平。后来修罗一族崛起,撺掇妖族来攻打仙族。老妖王不愿起战事,却在仙魔大战前意外离世。其他妖族为了献媚修罗族,将金翅鸟全族当作叛徒押送到魔域。最后全族少壮都被驱策,驮负修罗飞越生死海,死伤无数。妖族公主下界来保护族人,天界却视她为叛徒,被南天仙族的诛邪剑斩杀于阵前……金翅鸟一族从那时起对妖族和仙族都心灰意冷,这才定下规矩世代隐居。”

  这段历史禹司凤只在年幼时从典籍中读到过,那时只觉得战争久远,和平不易,如今再听柳大哥谈起,心中百感交集,放下粥碗垂首不语。

  敖栾分析道:“也许是因为只有金翅鸟能飞越生死海的缘故,所以仙魔两族战时都想奴役你们,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柳大哥,金翅鸟真的如传闻,羽毛由白日光辉凝结幻化而成,可穿行于三界任何地方吗?我能看看吗?”

  “那当然,你柳大哥当年可是靠着这个取了天眼呢……”柳意欢正要展开双翅炫耀,看到禹司凤在旁边神色黯然,突然也没了兴致,推说以后再看不迟,便拉着敖栾在篝火旁小憩,将马车让给小两口休息。

  褚璇玑上了马车,看禹司凤的粥一口未动,不由得急道:“司凤你怎么能不吃东西呢?你这几天都没怎么进食,时间长了伤胃的。”

禹司凤勉力笑笑,拿起碗来吃了两勺,实在是没有胃口,只是用勺子轻轻搅着米汤。

  “司凤,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?”褚璇玑满眼关切的去揉他的胃脘,生怕他犯胃疾。

  “没事的璇玑,我只是……听柳大哥说到过去的战事,想起族人好不容易太平了这些年,又因为我,导致整个幼学堂被屠,全族到了舍弃离泽宫逃命的地步……”禹司凤想起那些初化人形的孩子一排排毫无生气的躺在他面前,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
  “司凤!”褚璇玑紧紧抱住他,却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。

  动手的是柏麟,可是带人在门口叫嚣,发誓与爱人势不两立的人是她。

  司凤那时父亲新丧,为着她的缘故冒领魔煞星又挨了一剑。她想象不出拖着这么一副内外皆伤的身子,司凤是如何一边周旋元朗一边应对她的责难。她后悔自责到至今不敢回忆那时司凤如何流着泪抵挡她的攻击,他却全然把责任背在自己身上。

  她自知没有资格提起那些幼鸟,便只和他说离泽宫的未来:“司凤,等除去这邪凤,少阳会牵头和修仙门派一起签下协议,与金翅鸟族和谐共处。况且你护卫鸿蒙熔炉的功德三界皆知,再也不会有谁为难金翅鸟一族了。”她抚摸着司凤嶙峋的脊背,心里酸涩不已,还是温声安慰道:“司凤是保卫三界的英雄,更是金翅鸟族的英雄。”

  禹司凤到底也没有胃口喝下那碗粥,他昏昏沉沉睡到日上三竿,刚醒不久便到了龙山村入口。褚璇玑正扶着他下马车往沼泽深处走,却见腾蛇匆忙跑出来迎接。

  “你们可算回来了!亭奴!亭奴他受了重伤,我还以为你们和他一起也受伤了!”

 

 

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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